悲欢离合(bēi huān lí hé)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乌克兰军队首次袭击俄罗斯“沃日涅罗-DM”战略预警雷达，该雷达主要用于核战争预警和日常导弹试射监测。

　　据“参考消息网”5月27日援引德国新闻电视频道网站25日报道称，非官方消息显示，俄罗斯侦测来袭核导弹的预警系统中的一部雷达在乌克兰无人机袭击中受损。

　　战略预警雷达犹如俄罗斯的“战略之眼”，是提前发现针对本国核打击和太空监视的重要装备，乌军袭击如此敏感的设施有何目的？影响几何？

　　据媒体报道，乌克兰情报人士透露，乌克兰近日对“俄罗斯克拉斯诺达尔地区的一个战术军事目标”发动了无人机袭击。该消息人士透露，位于俄罗斯南部阿尔马维尔雷达站的“沃罗涅日-DM”远程战略预警雷达于23日被乌克兰军事情报部门发射的无人机命中。

　　目前，乌克兰军方和俄罗斯军方还未对媒体的说法进行表态。最初，外界并不相信乌克兰军方会袭击如此敏感的战略目标。但是随着雷达受损照片在网络平台上的流传，质疑的声音也变少，袭击这种目标造成的影响的讨论逐渐增多。卫星拍摄的照片显示，部署在阿尔马维尔附近的“沃罗涅日-DM”雷达天线基站周围有大量碎片。从地面上拍摄的相关照片也证实了该雷达站的两座“沃罗涅日-DM”雷达设施受损，雷达设施出现多个破洞。冷战期间，为了对付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核打击，苏联建造了多座战略预警雷达，但苏联解体后，这些战略预警雷达由于经费、技术等各方面原因，雷达老化或被损坏，预警体系支离破碎。为了提升战略预警能力，进入新世纪后，经济大幅改善的俄罗斯开始研制新一代“沃罗涅日”系列战略预警雷达。2006年，首部“沃罗涅日-M”雷达在圣彼得堡的列赫图西正式进行战斗值班状态，拉开了俄地基战略预警系统更新换代的序幕。

　　“沃罗涅日”是俄第三代大型相控阵反导预警雷达，也是俄反导预警网络中的骨干装备。该雷达采用固态有源相控阵技术，基于开放式架构和模块化设计理念，大幅提高了对目标的探测、跟踪和分类能力。“沃罗涅日”系列雷达包括“沃罗涅日-M”、“沃罗涅日-DM”、“沃罗涅日-VP”等三个型号，M型和VP型均工作于米波波段，基本是同一型号，区别是VP型由6个大模块组成，而M型只有3个。与M型和VP型相比，DM型工作于分米波段，对目标的定位精度略高。

　　在制造生产方面，该雷达采用工厂预制技术和开放式架构设计，具有降低研制成本和建造时间、缩减运维人员、便于现代化改造和快速部署等优势。据称，“沃罗涅日”雷达工程建设时间需要约1.5年，比之前的雷达建造时间大幅缩短，以往的战略预警雷达建设工期需要5-9年。根据研究，由于采用了现代化的雷达设计和器件技术，“沃罗涅日”对弹道导弹目标的探测能力稍强于美国“铺路爪”雷达。

　　在“沃罗涅日”系列雷达中，“沃罗涅日-DM”雷达出现比较晚，外形上也有较大区别。根据相关资料，首座“沃罗涅日-DM”雷达在2013年才完成建设，在2015年投入正式运营，雷达最大探测距离约6000公里，探测高度4000公里，最大跟踪目标数500个，能探测跟踪太空中足球大小的目标。俄计划部署10部“沃罗涅日”系列雷达，基本覆盖俄罗斯全境，可为俄反导系统和核反击提供20～30分钟的预警时间。目前，“沃罗涅日-M”已在列宁格勒州列赫图西村、奥伦堡州奥尔斯克市、伊尔库茨克州乌索利耶-西伯利亚市运行，并正在沃尔库塔建造（基本完工，是否投入运行还未有消息）。“沃罗涅日-DM”目前部署在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的阿尔马维尔、加里宁格勒州皮奥涅尔斯基、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叶尼塞斯克、阿尔泰边疆区巴尓瑙尔。部署在摩尔曼斯克州奥列涅戈尔斯克“沃罗涅日-VP”也可能完成建造工作，该雷达旨在取代老旧的第聂伯预警雷达。

　　此次乌克兰军方袭击“沃罗涅日-DM”雷达之所以会引发高度关注，是因为该雷达对俄罗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是俄罗斯战略预警系统的重要装备之一。战略预警系统是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为防御突然袭击尤其是核打击，运用预警技术监视别国战略进攻性武器活动态势的综合性警戒系统。现代战争的突然性让战略预警系统的重要性不断凸显，是一个国家保障安全和军事战略行动的重要保障。

　　战略预警系统一般由战略预警雷达、预警卫星、预警飞机及光学跟踪监视等组成，预警卫星和预警雷达是主力，相互配合。经过十余年的建设，俄罗斯逐步接近完成战略预警系统的更新换代，“沃罗涅日”系列雷达基本覆盖了俄罗斯全境，“冻土”的导弹预警卫星至少发射成功6颗，天基预警能力逐步恢复，整个系统可为俄军提供30分钟左右的预警时间。

　　此次遭袭的“沃罗涅日-DM”战略预警雷达部署在俄罗斯阿尔马维尔附近的主要用于监视克里米亚、地中海以及欧洲西南部直至大西洋的空域，是俄军监视西面和南面重要雷达。该雷达距离俄乌冲突前线等自杀式无人机航程上都能满足攻击该雷达的需求，而“沃罗涅日-DM”是固定部署，雷达高几十米，目标特征明显，很容易遭到攻击，雷达设施也有易损性，只要几公斤的爆炸便会让雷达瘫痪。此次袭击，两个雷达阵面的建筑设施都遭到了攻击，预计雷达无法正常工作。

　　乌军袭击部署在俄罗斯阿尔马维尔附近“沃罗涅日-DM”的一个重要目的是削弱这一方向俄军的战略预警能力，因为乌军一直对克里米亚、扎波罗热方向俄军目标发动远程打击，使用的武器包括战术弹道导弹、巡航导弹和自杀式无人机等，“沃罗涅日-DM”探测距离远、探测精度也比较高，能够为上述两个地方提供预警，这个雷达被端掉后，能够一定程度上削弱俄军的反导能力。最近，随着美国援助的“陆军战术弹道导弹”到来，乌军频繁用该导弹袭击俄军机场、防空导弹阵地等高价值目标，已经取得了一些效果。乌克兰现在一直要求西方放开限制，使用西方提供的远程导弹打击俄境内的目标，乌军袭击“沃罗涅日”雷达很可能是为了后续的行动扫清一些障碍。

　　但是战略预警雷达是俄军战略核力量的一部分，袭击此类目标很可能推高核战争的风险。俄罗斯前驻北约代表德米特里·罗戈津就此表态。他在社交平台X上提及预警系统受损，并称该系统是“指挥战略核武器部队的关键要素”。他认为，美国策划了这起袭击，或至少对此知情。德米特里·罗戈津警告说，此类行动将使世界更接近核战争。挪威独立军事专家托德·阿勒·伊韦尔森在X平台上表示，在国际关系紧张之际，攻击此类目标不是个好主意。他写道：“俄罗斯境内有一大堆可以用无人机打击的目标。也有少数应该避免打击的目标。而这次遭打击的目标就是其中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乌军这种行动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据美国《新闻周刊》网站5月27日报道，一架乌克兰无人机攻击了俄罗斯奥伦堡地区的一个雷达系统，攻击目标距离俄乌边境约1800公里。报道称这是乌克兰对俄罗斯目标发动的最远距离无人机攻击。报道称，这架乌克兰无人机攻击了位于奥伦堡地区奥尔斯克市的“沃罗涅日-M”远程防空预警雷达系统。这种雷达对飞机和弹道导弹进行远程监控，对俄罗斯的导弹防御战略至关重要。俄罗斯在2020年公布的《俄联邦核威慑国家政策基本原则》文件中表述道，俄罗斯核武器使用的触发条件是：报复弹道导弹、核武器、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俄罗斯重要的政府和军事设施的打击；报复对国家生存带来威胁的常规武器攻击。虽然说俄使用核武器中关于关键政府和军事设施的定义、国家生存威胁等概念也保持了一定的模糊性，也就是最终解释权在俄罗斯手里，但是袭击战略预警雷达的举动显然会触动克里姆林宫的神经。

　　现在关键要点是，乌克兰会袭击多少座俄战略预警雷达，俄军也会调查，乌军的行动背后是不是美国借冲突削弱俄军的战略预警能力，如果莫斯科判断，乌军的行动不仅仅有战术目的，还有美军的战略目的，俄军的反应可能会比较激烈，虽然未必近期会在俄乌冲突中使用核武器，但却会推高核武器使用可能性。此外，作为报复，俄军可能也会扩大打击目标，比如发动对乌克兰政府高层人员的打击，还有使用类似方式对美在欧洲的预警雷达、反导系统进行无人机袭击，进一步增加不确定性。

　　有必要提及的是，袭击发生时，俄罗斯正在举行战术核武器演习。俄罗斯国防部21日公布的消息，由俄罗斯总参谋部指挥的俄罗斯非战略核武器演习第一阶段已在俄南部军区开始。根据公布的视频，俄罗斯动用了可携带核弹头的“伊斯坎德尔”导弹系统、“匕首”高超声速导弹和图-22M3轰炸机等武器。